山水千叠

天地




而你无需回头。

她终于从睡眠中挣脱出来,头沉沉得像里面多住了无数的小小个的人,一齐发力拼命想要强迫她垂下头,她晕眩的从床上坐起。好不容易周六有个假,简直想睡到日上三竿,不过这一觉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,起床反而让她觉得更疲惫了。
草草洗漱完随便找了点东西吃,扫了地又拖了一遍,晾了衣服洗好碗,已经是中午,又随便的吃了点东西,拿着手机在床上摊着,玩了差不多一个钟,头又开始晕,她把手机放一边就打算睡觉,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,然后被叫起来收拾东西。有什么好收的呢?其实也不过是两件衣服几双鞋。她又开始发怔的玩着手机,一个多钟后头晕的让人想把神经切掉算了,又被叫起来淘米,也不要她做菜,就是让她听着,如果她一走,又将会爆发一次小规模家庭战役。她挨了半个小时,终于完了,回房间面无表情的掉眼泪,没办法,睡不够,她实在是头晕,而且泪点低,即便是自己没多大感触的事也会不由自主的掉眼泪。
头痛的要爆炸,也不想睡了,她的假期到晚上八点截止:她还要回去准备资料。她站到厕所里的镜子前,看见里面那个人面色苍白,黑眼圈快跟眼睛一样大,露出的手腕骨节支伶着。
她冲了一包泡面,小时候常吃的那种,廉价却又特别香,也不知道有多少能吃不能吃添加物在里面,她大口大口的吃着,热气熏在她眼睛上,她眨一眨眼,一滴眼泪就突兀的掉进了汤里,然后又被她大口大口的吞了进去。

晚上七点的时候,她换了一身衣服站在公车站等车,十一月的傍晚已经开始转冷,衣服穿薄了,她又懒得回去拿,就站在那里稍微把自己缩起来,脸色依旧苍白得很。公车来了,前几站的人往里挤了挤,她也顺着人流往里面走,幸好这是周末,人并不是很多,她找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,路灯的光黄澄澄的,很多小飞虫从路灯下飞过,扎进夜色里。她就那样看着,然后公车启动,离原地越来越远,她就不再看,靠在座椅上,眉眼都冷淡下来,像一个冷漠的靠着那口热汤勉强撑着的快要行将就木的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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